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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你冷吗”裘婉儿走了几步抬头,用柔弱的声音问道。广安[gazww.]

    “嗯”王清华停顿了一下,看着裘婉儿满头的秀发,“有点。不过没关系。你呢”

    “嗯”裘婉儿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没关系。”裘婉儿调皮道。

    “你知道中纪委的人正在调查你爸爸吗”

    王清华沉默了一会,还是把本不想给裘婉儿说的事情说了出来。程大海分管对重型机械厂地皮的调查,主要的调查对象就是裘学敏。尽管直到今天,程大海还没有直接跟裘学敏面对面的谈论过这个问题。但重型机械厂的搬迁,是裘学敏主抓的工作,即便是大家不说,裘学敏心中也应该很清楚。

    “知道。”裘婉儿道,“不过这不管我的事儿,我也不想管。”

    裘婉儿表现的很冷漠。这让王清华感到有些疑惑,就问道:“你跟父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隔阂”

    裘婉儿没有回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我爸爸对我和我哥哥而言是个好父亲,对我妈妈而言也是个好丈夫,对爷爷奶奶而言也算是个好儿子吧。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不要问我。”

    裘婉儿虽然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王清华能感觉到,裘婉儿心情很激动。或许她认为,王清华这是在想从她空中得知一些父亲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王清华也感到,这个时候谈论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就话了一个话题道:“我听说你妈妈是个画家,画儿一定画的很棒吧。什么时候带我去欣赏一下你妈妈的大作,让我也长长见识。”

    “你”裘婉儿的情绪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王清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家的事情,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爸爸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永远不想”

    裘婉儿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如果想从我这里查我爸爸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裘婉儿误解了王清华的意思,这让王清华感觉不知所措。和裘婉儿的谈话,也只能到此结束了。如果继续谈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王清华能理解裘婉儿此时此刻的心情。

    现在做困兽之斗的是裘学敏,而裘学敏却是裘婉儿的亲生父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就要锒铛入狱,这不能不让裘婉儿心痛和难受。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孤儿,你会不会要我”裘婉儿用一双红肿的透明的眼睛看着王清华问道。

    “这个”王清华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裘婉儿。确切地说裘婉儿现在还是个孩子,刚刚过了十八岁。而王清华心中还装着兰英。“你冷静一点,你不会变成孤儿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至少你还有你的妈妈可以”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要不要我”裘婉儿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我”王清华最终没有完全回答裘婉儿的话。他不回答裘婉儿的话,并非他在兰英和裘婉儿之间无法做出选择,而是他实在不愿意伤害一颗含苞欲放的心。

    在王清华的建议下,罗荣天正准备下令控制唐范海,却得到一个唐范海已经失踪半个多月的消息。沉闷了半年之久的局面,刚刚有点冰消雪融的迹象,马上又因为唐范海的失踪而变得扑朔迷离。

    农历腊月二十九上午,谭明月拖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中纪委驻扎的市委招待所,再次和罗荣天见了面。这次见面谭明月的态度很明确,希望能协助中纪委做做刘红的工作,并向罗荣天承认,之前对于小王庄水库溃坝的处理有失妥当,希望能得到组织上的宽大处理。

    谭明月的态度让罗荣天感到很欣慰。罗荣天欣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谭明月承认问题的态度,而是因为自己总算能基本确定,谭明月这个副省级干部没有什么大的原则性问题了。

    “明月同志,你能有这样的态度,我感到很高兴”罗荣天握着谭明月的手,话语中显得有几分激动。

    “罗委员我对于刘红的问题,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真想不到”谭明月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个人存在严重的官僚主义错误,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

    “明月啊,”罗荣天叫的更加亲切了,“人吗,不可能不犯点错误,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吗。我相信你。”

    罗荣天说着,在谭明月的肩膀上拍了拍,将一股信任的热流从谭明月的肩膀上传递到了谭明月的全身。谭明月也感到心里踏实了很多。

    十点左右,在罗荣天的亲自陪同下,谭明月到开源街见了一下刘红。

    十多天的关押,让刘红已经变的非常憔悴,蜡黄的脸色和干枯的头发,好像这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一样。以前娇嫩妖冶的姿容,也不复存在,留下的是如枯柴一般的身躯,和萎靡的几乎没有丝毫生气的精神。三十多岁的年龄,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内,两鬓已经隐隐能看见一缕缕花白的发丝。

    但是外表的萎靡并不能影响到刘红倔强的性格。十几天来,虽经王清华、罗荣天、程大海以及中纪委其他同志的轮番审讯,甚至连马长河也上了阵,也没有让刘红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为了防止刘红自杀,罗荣天吩咐田富贵和他的兄弟们,除了昼夜看守之外,还钉死了屋里所有的门窗,只留了一个可以进出的门。把屋里能够用来自杀的所有东西,甚至连床单都撤了出来。这样以来关押刘红的房间显得简陋异常。

    “明月”刘红见到谭明月后,眼睛一下子睁的如铜铃一般,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样,“你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你让他们放了我看着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救救我吧。我是收了唐范海90万的贿赂,可是我已经交出了赃款,而且也受到了处分,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刘红说着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向谭明月扑面过来。谭明月急忙伸手将刘红扶着。

    “明月”从刘红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看到这个情景,罗荣天给一起跟来的田富贵和看守示意了一下,三个人默默退了出去。

    就在谭明月和刘红谈话后,没过多久,王清华就满脸兴奋地来到了开源路。王清华是在收到田富贵的电话后赶过来的。

    “哦”罗荣天对王清华的突然到来,感到有些奇怪,“看你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什么之后才过来的啊。”

    “我的罗大委员,你就别打哈哈了。从你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你和谭明月的谈话肯定收获不小,对不对”王清华一边说,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起开”王清华刚刚落座,就被一个没好气的声音赶了起来,“没看见人家正在擦椅子吗”

    说王清华的人正是程艳娇。程艳娇在门口见王清华风风火火地进来,就从门房里端了盆水跟了进来。王清华跟罗荣天说话的空档,程艳娇已经拿好了抹布,王清华刚要坐,程艳娇就没好气地赶王清华。程艳娇这是故意给王清华难堪。

    不过程艳娇那略带几分稚气的脸庞,和生气的表情还是让罗荣天和在场的人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程艳娇依然一副生气的表情。

    “艳娇啊,”罗荣天止住笑声道:“我看你这副样子,不像是在生清华的气”罗荣天看着身后的田富贵继续道:“倒有几分像是喜欢上人家王市长了啊。”

    田富贵也帮腔道:“对对对,我赞同罗委员的看法。要不然为什么迟不打扫卫生,早不打扫卫生,偏偏等王市长刚进门就要打扫卫生呢让我看,八成是看上我们王市长了,又不好意思给人家说,故意用打扫卫生接近我们王市长。哈哈哈”田富贵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田富贵常年生活在兵营,养成一种非常直爽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不会避讳什么,也不会拐弯抹角。不过这种实打实的举例说明,马上让情窦初开的程艳娇有些难为情了。

    “你们、你们、你们你们胡说我才看不上这死人头呢”程艳娇说完,脸一红,也不打扫卫生了,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扭身跑了。

    程艳娇其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只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总是穿一身套装,梳一个利索的马尾辫,把姣好的线条和美丽的脸庞也掩盖了几分。

    “清华啊,”程艳娇走了,罗荣天的目标马上转向了王清华,“艳娇可是我们中纪委的一朵花啊。这个机会你可千万不能错过。你要是也有这个心思,我给你做大媒,你看怎么样”

    “这个”王清华有些为难。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一口回绝了罗荣天,罗荣天脸上肯定下不来。虽说罗荣天为人还算随和,可毕竟人家是中纪委委员,省部级高级官员。

    “罗委员,我们是不是有些跑题了”王清华没有直接回答罗荣天的话,而是提醒了罗荣天一下,告诉罗荣天今天谈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我们还是马上打开监控,看看谭明月和刘红的谈话情况吧。”

    “哦”罗荣天好像忽然想起来一样,不过王清华还是能隐隐看出罗荣天脸上的不悦,“光顾着做大媒了,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罗荣天说着转身对田富贵道:“老田,马上叫人打开监控”

    在关押刘红的房间安装监控器,刘红根本不知情。画面打开后,刘红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钻在谭明月的怀里,呜呜地抽泣。不过谭明月对监控器的事情,似乎早有觉察,在刘红钻在谭明月怀里的时候,谭明月显得很不自然,一直抬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什么。好在监控器安装的非常隐蔽,谭明月并没有看出破绽。尽管如此,谭明月还是显得非常不安,几乎是在刘红的强迫下半推半就地将刘红搂在怀里的。

    “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收唐范海的钱”谭明月问道。

    “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只收了他九十万。当时家里家里正需要买房子,我和教授的钱不够,就”

    教授是刘红的丈夫,在x市大学当老师,叫毕戴绿,比刘红大岁,早年离异,后娶了刘红。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后来有了孩子,关系才开始有所转变。不过谭明月在刘红心中的地位,是毕戴绿根本无法取代的。一方面为了面子,另一方面,两个人那点感情实在少的可怜,刘红就一直用教授称呼自己的丈夫。

    “那900万是怎么回事”谭明月用低沉的声音质问道。

    “什么900万”刘红从谭明月的怀里突然抬起头,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谭明月。

    “你就别装了,你收了唐范海900,同意唐范海将尾矿库在不做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倾倒小王庄水库下游的沟底。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谭明月厉声道。

    “你听谁说的是唐范海还是罗荣天哦,肯定是王清华那小王八蛋。那小王八蛋对我一直怀恨在心。这是造谣,这是陷害,我根本就没有收唐范海的900万,我只收了他90万,答应不检查他矿场的安全问题。我什么时候收过他900万明月,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我真的没有收的900万。受贿900万元,是要掉脑袋的,我再傻也不会傻到那个份上吧。我真的没有是王清华那小王八蛋和关凤鸣、兰沧海他们串通一气,为了把你整倒,把你从副省长的位置上拉下来,故意利用我来陷害你。你要相信我啊,明月”

    刘红叫嚣完之后,趴在谭明月的肩膀上,开始呜呜地哭泣。

    “我跟关凤鸣是有些过节,但是以关凤鸣的为人,我想他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在刘红平静下来之后,谭明月抚摸着刘红的脊背,分析道,“你现在最好还是冷静冷静,如果你真的收了唐范海的钱,最好马上给中纪委的同志交代了,争取宽大处理”

    “罗委员,谭明月的手好像不太对劲。”画面到这里的时候,王清华突然发现谭明月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塞进了刘红的怀里。

    就算谭明月再风流,也至于在这个时候对刘红做出这样的动作。所以谭明月的这个动作马上马上引起了王清华的怀疑。

    “老田,马上名人进去搜刘红的身”罗荣天立即命令道。

    “罗委员,门在里面反锁了,怎么办”

    田福宽去了关押刘红的房间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在里面反锁了。这是一个极大的疏忽,当时处理关押刘红的房间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放在的了如何防止刘红自杀上了,把门的事儿就给忽略了。

    监控室和关押刘红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个小仓库,当时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处于对距离太近容易被发觉考虑的。尽管如此,如果谭明月没有将房门在里面反锁起来,以田福宽在部队上的训练速度,也能在极快的时间内从刘红身上搜出点什么。或者换成王清华过去,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门踹开。正是因为田福宽在部队上养成的请示汇报的习惯,给了刘红处理的机会,贻误了最佳时机。

    当罗荣天大声命令踹门的时候,时机已经过去了。

    田福宽再次跑过去,踹开房门的时候,刘红已经看完了谭明月塞给她的纸条,并在听到砰地一声踹门声后,将纸条迅速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马上给我吐出来”田富贵上前一手将刘红从谭明月的怀里拉了起来。

    “住手”谭明月嚯地一声站起来,“你想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想对一个女人动手吗你还有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好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副省长放在眼里。你们也太放肆了”

    罗荣天对田福宽的一通叫骂,给刘红争取了大量的时间。田福宽虽然也算精干,但对于处理地方上的事务毕竟经验不足,谭明月的几声恫吓,马上把田福宽说的愣在那里,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清华和罗荣天赶过来的时候,刘红的喉咙早就发出了咯的一声,将纸条咽进了肚中。

    “谭明月”罗荣天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对谭明月吼了一声。罗荣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早上还一副可怜兮兮的谭明月,在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态度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差,“谭明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你就是用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刘红。就是她不承认,在他家中搜出的大额不明来源财产,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罗委员,你大概有些误会了。对于刘红大额不明来源财产,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非常明确,我刚才也给刘红同志说过了,希望她能够认真交代自己的问题,配合中纪委的调查。至于你说我在做无谓的反抗,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一直都很配合中纪委的同志。哦,对了。”谭明月停顿了一下,微笑着看着罗荣天,言语虽然很谦恭,口气却跟上午有了巨大的反差,“就连我来这里劝说刘红,也是按照你罗委员吩咐过来的。”

    “你”罗荣天想不到谭明月会来这么一手,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谭省长,”王清华往前迈了一步,一脸恭敬地看着谭明月道:“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吧,”谭明月倒是毫不客气,“王市长要问的问题,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分怠慢。”谭明月说着冷冷地看着王清华。

    对于谭明月而言,现在对王清华的感觉除了恨还是恨。如果说,王清华刚开始介入调查小王庄水库的时候,谭明月还想将王清华纳入自己的麾下,那么现在,谭明月就恨不能将王清华生吞活刮。然而,谭明月也知道,在这次政治斗争中,王清华可能会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再也不会小视这个年龄只有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了。

    “请问谭省长,一个人将东西吃下去之后,多长时间才能变成大粪呢”王清华嬉笑问道。

    这个问题让谭明月马上一愣。就连罗荣天也觉得王清华问的有些不雅,但不知王清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也没有插嘴。

    “这个”谭明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自己的话已经说了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不能言而无信,不回答王清华的问题,“你问这个干什么”谭明月没有回答,反问道。

    “请谭省长赐教”王清华根本不理谭明月的反问,继续逼问。

    “不知道”谭明月硬生生地回答道。

    “听说谭省长博学多才,对于这样的问题,大概总应该知道个时间吧。”王清华步步紧逼,让谭明月退无可退。

    “大概七八个小时吧。”谭明月只好应付道。

    “好,”王清华马上接了谭明月的话道:“我虽然不是学医学的,但我总还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人吃了东西之后,肯定不会马上变成大粪。总要经过食道、胃、小肠、大肠,最后才能变成大粪。如果是一般的食物,有这几道程序也就基本变成大粪送进厕所了,但是如果吞下去的是别的什么纸张、笔墨之类的异物,恐怕时间就还要长一些,你说对不对”王清华最后一句转身问刘红。

    “下流”刘红咬牙恶狠狠地骂了王清华一句。

    王清华也不跟刘红计较,接着道:“据我了解,刘红同志的早饭时间一般是在十点左右,也就是说刘红同志刚刚吃过饭没有多长时间,胃内肯定还存放着大量的食物,不过这些食物,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消化,现在恐怕已经变成粘粘糊糊、稠不拉挤,分不清馒头、蔬菜、面,还是肉丝的一堆东西了。哦,对了,应该跟酒鬼喝完酒之后,吐出来的东西差不多吧。”

    程艳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听了王清华的话,不由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这种恶心的事情,让一个娇美的女孩子听了,难免会产生反胃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刘红也不由呕了一声,急忙咽了一口唾沫,压了回去,“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清华同志,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堂堂副市长,而不是街头痞子流氓,请你自重身份”谭明月的话就比刘红的话有力度多了。

    王清华笑了笑道:“我当然要自重身份。不过自重身份也要看在那里。如果跟一般干部讲话,我自然要自重身份,如果跟谭省长讲话,我就不敢要什么身份了。我现在充其量是一个副市长,而且还没有经过民委会选举,前面还必须加一个代字。如果我现在就把身份看的那么重要,难免会让别人产生误会,你说对不对”

    谭明月哑口无言,刘红却顶了一句:“简直就是流氓”

    王清华没有接刘红的话茬,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刘红同志肯定没有反刍的习惯,吃下去的东西,肯定不会把它们再从胃里翻上来,像牛一样再品尝一番滋味,然后继续咽到胃里,继续消化吧不过那样也没关系,经过咀嚼的肉丝馒头,混在一起,肯定会另有一番滋味。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两块肉,没有咬碎,还可以继续喳喳滋味。”

    王清华说着看了一下刘红。刘红的脸已经憋的通红,对王清华怒目而视。

    “王清华”谭明月也看了一下刘红,对王清华大声吼道:“刘红同志虽然犯了错误,但是你也必须尊重她的人权。什么反刍、牛的狗屁话。你在这里故弄玄虚,难道你把刘红同志看成是牛了吗你要想清楚,你这样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叫毁谤”

    程艳娇听到这里,呕了一声,转身向卫生间跑去。卫生间离的也不是很远,很快就传来程艳娇呕呕的呕吐声,接着是哗哗的冲水声。

    听到程艳娇的呕吐声,王清华故意停了下来,支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直到听到程艳娇开始冲水,才接着道:“看来程艳娇同志也是胃口不好,也不知道是在拉稀,还是呕吐。不过起码程艳娇同志还算坦然,该吐就吐,该拉就拉,比咱们刘红同志爽快的多了。”

    “你”对于王清华的话,刘红实在忍无可忍,不过刚要张开嘴要说话,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带走”还没有等谭明月和刘红反应过来,王清华立刻命令在一旁待命的田福宽和他的兄弟们。

    这次田福宽没有再犹豫,听到王清华的命令,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谭明月和刘红的胳膊扭了起来,带到别的看守房去了。

    “卑鄙,无耻,小人小王八蛋,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你不得好死,就是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刘红一边被田福宽拖着往外走,一边叫骂。相比之下,谭明月就要冷静多了。谭明月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王清华一眼。

    到这时,罗荣天已经明白王清华那番话的用意了。但是这种办法只适合王清华用,别说罗荣天想不出这样的办法,就是想出来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罗荣天毕竟是中纪委委员,面子问题还是必须要考虑的。

    “马上端水清理”罗荣天立即命令道。

    不过此时,站在罗荣天身边的人,除了王清华之外,就只有马长河了。这种事情,罗荣天是不可能命令王清华去干的。马长河就看了一下那一堆污秽的东西,皱了半天眉头,只能乖乖端水去了。

    “我”

    马长河将刘红吐出来的一堆污秽东西收拾干净,一个用x市委稿纸写好的纸团,马上出现在大家面前。由于刘红吞下去的时间还不长,吞的也比较急,纸团虽然湿漉漉的,但整体基本完整。马长河将纸团捡起来,展开后送到罗荣天的面前。可惜的是纸团上除了一个用毛笔写的巨大的“我”字和一个感叹号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我”罗荣天示意马长河让王清华看看,“清华,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王清华看了看笑了笑,示意马长河将纸条扔了完事。

    罗荣天急忙制止道:“这起码是一个证物,为什么要扔呢”

    王清华微笑道:“咱们这位谭副省长精明的很啊。这个我字的意思并不难理解。然而这个我字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也不是什么有利的证据。也就是说即便我们可以通过对字迹的方法,证明这个我字就是出自谭明月的手,也不能用这个我字来定谭明月任何的罪名。所以,这个我字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还脏了我们马处长的手。”

    从污秽中捡出来的东西,马长河拿在手里本来就觉得别扭万分,听王清华这么一说,就急欲扔掉,可又害怕罗荣天怪罪,就看了一下罗荣天,得到罗荣天点头同意后,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张从刘红胃中翻出来的东西扔在地上,急忙跑到水房,将手洗了又洗。

    “清华,看来你这一招敲山震虎,跟谭明月诫勉谈话的办法,非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给了谭明月和刘红接近的机会。我们这叫什么呢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这种事情是事先根本无法预料的,但是罗荣天的话语中还是显出了对王清华的埋怨。因为这样以来,刘红就会更加铁了心和中纪委的人顽抗到底。

    谭明月的那个“我”字其实并不难理解,就是要告诉刘红: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将刘红的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了。对刘红而言,得到谭明月这么一个暗示,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精神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刘红,马上看到了生的希望。毕竟,一旦承认那900万的赃款,死刑就成了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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