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广安”罗荣天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徘徊了几圈，站在王清华跟前道：“我们还是说说第二个问题吧。”
第二个问题王清华心中开始疑惑，也不知道罗荣天究竟要给自己说什么，就看着罗荣天没有说话。
“说说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罗荣天重新坐在椅子上。
“今后的打算”王清华脑子里嗡的一声，知道自己这个副市长估计是快要到头了，罗荣天这是在给自己安排后路呢。正如老胡所言，案子了解之后，自己必须退，无论是退到学校继续上学，还是退到下面继续干自己的公务员，退已经成了自己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王清华深深地看了罗荣天一眼道：“能有什么打算呢您罗委员怎么安排，我照办就是了。”
草你姥姥个鸟。这真应了那句古语了：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天地轮回，今天终于轮到老子的头上了。真是不甘心啊。
罗荣天又是一阵看着王清华半天没有下文，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一根烟。这让王清华突然想起了关凤鸣。听人说，关凤鸣以前当书记的时候，就是一杆王牌老烟枪。关凤鸣曾经在市委常委会上自嘲说，只要自己睁一天眼睛，烟就会在自己两指间夹一天。想不到的是关凤鸣刚刚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还没有三个月的功夫，就把烟给戒了，而且戒的非常彻底，之后一根烟也没有沾过。
王清华下意识地在罗荣天夹香烟的手上看了一眼，食指和中指从指尖到根部，通体蜡黄，几乎找不到一点肉色，就连临近的无名指，也看上去像上了色一样。
“清华，你看这样行不行等这次案子了解之后，你先从副市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毕竟你年龄还小，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凭你的能力今后再干到副市长的位置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罗荣天忽然发话，让王清华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罗委员，还是我刚才的话。一切全凭组织安排。组织上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无二话。”
关顾着看罗荣天长时间吸烟的手了，心理准备不够，王清华只好将刚才说过的话变个花样，重复了一遍。心里却也老大不高兴。副市长就是一个副厅级干部，就是每月工资也有三千多块，马上下来，谁的心里也不好接受。
下来就下来吧，说那些好听的个鸟用。王清华心中肚子犯着嘀咕，睨了罗荣天一眼，发现罗荣天脸上隐隐有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吧。王清华自我安慰一下。
“那好，”罗荣天想了想道，“我的建议是，等市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继续到乡镇上锻炼。不过你放心，鉴于你对这次彻查x市问题做出的贡献，你现在的行政级别不变，工资待遇也照旧。你看怎么样我觉得这样对你还是比较公平的。你看呢”罗荣天说到后面，又给王清华盖了一个帽子，自己先表明自己的观点，说这样对王清华而言是公平的。这样以来，王清华还说个狗屁。就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
“行，对组织的安排，我没有意见。”王清华苦笑了一下。即便是现在有意见能怎么样呢难道还指望罗荣天能给自己留下副市长这个位置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通过这些天的交往，王清华已经清晰地认识到，罗荣天这个人还是比较顽固、守旧的。在他的眼里不会存在什么破例之类的事情。
“行，这件事情，就暂时这样定下来。”罗荣天一脸轻松，好像安排王清华比查清x市的案子还要让他费劲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干部的安置工作是最麻烦，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在罗荣天看来，像王清华这样对国家有贡献的人，一旦安排不妥当，那可以说是后患无穷的事情。
“我们再谈谈案子的事情吧。”罗荣天顿了顿，继续道：“到目前为止，小王庄水库溃坝的问题，我们已经基本算是彻底查清粗了。造成小王庄溃坝事故的主要原因可以手是唐范海一手造成的。现在唐范海死了。原安监局局长刘红也被我们拘押了起来，接下来就是进一步审理的事情了。”
“当然，还有唐范海的死因调查。不过这些都是次要问题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小王庄水库溃坝事故的结论。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快跟省高院联系，起诉刘红。对于重型机械厂的问题，虽然谣言很多，但是据程大海的调查，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裘学敏曾经绑架过李高瞩。因此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是空穴来风。我看就不必要再在上面浪费时间了。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王清华真的想不到，罗荣天竟然这么快就对两个案子下了结论。那么李高瞩的自杀原因呢谭明月的问题呢裘学敏难道就真的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吗x市的黑势力呢兰二刚和赵全才的下落呢匣子村的失火案呢这个结论是不是下的有点太早了，还是其中又有什么猫腻
既然中纪委领导都是这样的意见，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王清华不能做越俎代庖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愿意做越俎代庖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王清华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同意罗委员的意见。”王清华没有说赞同，而是说同意，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自己是被逼无奈。
“那好吧。”罗荣天显得轻松了不少，“那就先这样决定下来。地方我也给你想好了，是y市河湾县沟水镇，具体职务要等到那边之后，才能定。我给他们的建议是镇长。不过他们有没有困难现在还不大好说。过两天你把手续移交办一下就就去那里上任。今天y市的一位市委副书记要过来一趟，我领你去见见他。顺便也互相了解一下，看他们能给你定个什么职务。”
从一个副市长，到一个镇上的镇长，这个落差也有点太大了，光行政级别就差着十万八千里。可见在罗荣天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承认过自己这个副市长。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从武装部长升到镇长，也算是升了。罗荣天可能还认为，现在给自己一个镇长的职务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呢。去就去吧，能怎么样呢这就是官场，没有靠山，一切都是白搭。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自己的年龄再大点的话，可能结果还不是这样，可能罗荣天会给自己一个人大副主任，或者到省力给个什么地震局局长、文联副主席之类的职务，让自己打发余生。
一切跟老胡的预料同出一辙。老胡这个名字在王清华的脑子里马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加感叹号。老胡内退的的问题至今没有解决。
“罗委员，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王清华看着罗荣天。这算是最后的要求了，相信罗荣天还是要考虑的。
“你说吧，只要我能满足你，我一定答应你。”罗荣天显得很宽容。罗荣天此时的宽容也就是对王清华最后的一次宽容了。
王清华略微停顿了一下，把思绪整理了一遍，同时在脑海中使劲搜索了一番老胡的名字，跟老胡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整天不是胡科长就是老胡这样叫，对老胡的名字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是这样的，罗委员，市政府办公厅有一个叫胡钧克的副主任，在这次对小王庄问题的调查中，一直暗中协助我，你看能不能把他的工作调动调动”
王清华没有将老胡的情况给罗荣天完全讲透。王清华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罗荣天肯定会考虑，而且肯定会去调查，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不如只说出自己的要求，一切全凭你罗荣天决断。
这时办公室的门嘣嘣嘣响了几声，罗荣天看了一下王清华，说了一声进来。
门应声开开，是程艳娇。程艳娇的脸上红扑扑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说话。
“有什么事儿吗”罗荣天柔声问道，同时站起来往程艳娇跟前走了两步。
“你为什么要把他下放到镇上难道他这个副市长干的不称职吗”程艳娇的小嘴撅的老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罗荣天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这是组织的决定，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不要随便插嘴。”罗荣天对这位女侄女的问题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但仔细想一想，这种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做多么严厉的责备。或许在程艳娇的心目中，已经把王清华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尽管王清华一直对她不太感冒，但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感动王清华的。她泼辣的性格，不会因为自己的容貌不如唐糖而放弃自己的追求。
“你这样做，经过中央有关领导同意了吗你把一个副市长下放到镇上当镇长，难道你就不觉得你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荒谬了吗”程艳娇丝毫不做任何的让步，而且语气比先前更加严厉了几分。
“你”罗荣天想不到程艳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过分了吗。别说我现在是你的领导，就是作为你姨夫，你觉得你这样对我说话，合适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起码的礼貌啊”罗荣天终于忍不住了。
“我有没有起码的礼貌并不重要。礼貌也就是个礼仪问题。但是你就不觉得你的做法已经没有一点原则性了吗王市长在x市的案件调查中出了那么大的力，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可以说这次案子调查的所有工作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而你却在案子调查结束之后，不仅不给他升职反而要把他打发到一个镇上当镇长，你”
“够了”罗荣天大声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你这样对我说话，你不要以为我就不敢处分你。”
程艳娇的话让罗荣天很生气，可以说把罗荣天气的七窍生烟。罗荣天在程艳娇面前快速徘徊，哆嗦着手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发现竟没有点着，就狠狠地将烟扔在地板上，又使劲用踩了一脚。
“程艳娇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罗荣天徘徊了几圈，突然站在程艳娇面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说严重点，你这是在破坏组织人事调动，你懂吗”
程艳娇的行为的却让王清华吓了一跳。王清华想不到程艳娇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跟罗荣天明刀明枪地对决。就算是程艳娇和罗荣天之间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程艳娇的这种做法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罗荣天真要是拿程艳娇刚才说的话当回事了，程艳娇将有可能面临非常严厉的行政处罚，起码给党内严重警告、留党察看这两个处分是不为过的。一担有了这两个处罚，程艳娇在两年之内就不能在晋升了。可以说，程艳娇这几句话白白毁了自己两年的前程。王清华此时在内心来讲，对程艳娇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自己说话还是非常感动的。
然而程艳娇好像根本不惧罗荣天的雷霆之怒。程艳娇低头冷冷地笑了两声，摔了一下脑后的马尾辫，道：“罗委员，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岔开话题。我是在问你：你对王清华同志的处理有没有经过中央的同意。请你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啊”罗荣天指着程艳娇的鼻子，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另外，我请你说话注意点。对王清华同志是工作的调动和安排，而并不是处理。王清华同志并没有犯任何错误。我也不需要对他进行处理。对王清华工作的调动，是我跟省委有关领导协商的结果。一个市级领导的安排，难道还需要惊动中央吗你这话简直是太荒谬了，亏你还在中纪委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你对我们对王清华同志的安排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直接给中央报告。我随时奉陪。”
罗荣天说完，将脸转到窗口，脸上似乎平静了许多。但是很明显，罗荣天的这种平静是在他本身过硬的心理素质掩盖之下的。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平静。
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窗户下面是以前宾馆老板经营的一块菜园子。菜园子很小，小的大概只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跟一个大客厅差不多，就这样还被分成了一垄一垄的田字格，倒是显得非常整齐。
白天的气温已经上升到十度左右，菜园子里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只是地皮还没有解冻，融化开的积雪就顺着菜园子低洼的地方寄存了起来。到了晚上，这些积水，又会被寒冷的夜风冻成冰块，地扣在地上。这样几天下来，那些雪就变成了冰块，透出了比冬天还要让人难受的寒气。
不远处是一棵合抱的参天白杨书，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亮白色的树皮。树上停着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姨夫，我并不想跟你为难，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把他安置到一个乡镇上工作。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程艳娇说着看了一下王清华，四目相对，程艳娇的脸上红扑扑的，急忙移开视线。
“哎”罗荣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程艳娇，又转脸在王清华的脸上寻觅了一阵，“艳娇，既然你不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这个当长辈的就说你们两句。你知道你外公为什么要把你交给我吗为什么要让你到中纪委工作吗”
罗荣天的说完，王清华心中就是一阵的狐疑：难道程艳娇除了罗荣天这个靠山之外，还有什么背景吗一时搞不清楚，也没有插嘴。这就难怪程艳娇敢用如此口气跟罗荣天说话了。很显然程艳娇的外公，就是罗荣天的老丈人了。
程艳娇皱了一下眉，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知道罗荣天所说的原因是什么。
罗荣天接着道：“你外公之所以让你到中纪委工作，就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官场规则。在我们这个国家，有很多问题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拿当下比较严重，群众也吵的比较厉害的的问题来说，并不是某位国家领导人一声令下，或者把那些分子全部拉出去枪毙了，就能完全解决问题的。在我们这个国家，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共和时代，但是也无法逃避三千年封建文化的影响”
罗荣天开始滔滔不绝地给程艳娇上课，当然这种上课也未必就没有让王清华听的意思。罗荣天讲的话，用一句话总结，就是问题，不是三天两天能够解决的问题，也不是谁谁谁说想解决就能解决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大家齐心协力从思想上改变干部作风之外，还需要一套健全的法律体系，当然激励机制、工资体系都是不可或缺的。让程艳娇多学习学习，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一意孤行。
罗荣天讲的头头是道，没有一个地方是错的，都是大道理，程艳娇听的连连点头。不过王清华心里却觉得罗荣天的这套理论不能逃脱狡辩的嫌疑。
从开元路出来后，王清华心里虽然多少有些失落感，但反过来想想，这种结局也让自己从此得到了解脱，自己再也不需要为了案子奔命了，说是一件好事也未曾不可。
王清华没有搭车，一个人从开源路往市委走。这一段路，如果要是徒步走的话，至少需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不过现在时间对王清华来说也不是问题了，走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路上车来车往，不时有出租车司机冲王清华鸣笛，询问王清华需不需要车。王清华就微笑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车。出租车司机就有些悻悻的离开。
在x市呆了大半年，自己也没有什么行李，除了一副被褥之外，几乎就一无所有了。对了，还有银行里十万元的存款。上次送给张俭之两万，现在还有八万。这半年时间工资也差不多有两三万了，凑凑大概能凑够十万，还给钱坤，算是一了百了。吴豪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正跟枣花钻在什么地方温存呢。还有仇子颖，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口见了一面之后，就再无音讯了。要是自己还是副市长，去找找人家还可以拉风一下，现在马上就要被发配到沟水镇了，再去找人家，肯定是找不自在。人家还不知道会怎么看自己呢还是算了吧。
人在失落的时候，想起的都是往日的小人物，那些大人物好像一下子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了一样。王清华现在觉得就是想一想兰英，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前途无量，而且长的也不赖，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落魄书生呢。
落魄书生哦，自己连大学都没有上完，算什么书生呢。应该说是失落青年才对。
带着丝丝凉意的春风，缓缓在王清华的脸上吹过，把他一头长发从发根吹起，在风中拉拽摇曳。
程艳娇程艳娇的外公是什么人物呢怎么程艳娇敢那么放肆地对罗荣天说话呢刚才程艳娇说话的架势，好像自己是罗荣天身边的“监军”一样，专门监视罗荣天的一举一动。后来虽然被罗荣天说服了，但是罗荣天对程艳娇好像也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切”王清华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脸上微微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无聊。想这些干什么呢不管罗荣天跟程艳娇是什么关系，也不管罗荣天最终如何处理这个案子，对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王市清华”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声。不过那个叫声让王清华感觉很不舒服。什么时候给自己改姓了呢老子就姓王，王八蛋的王，什么时候又给后面叫了一个“市”字。难道要让老子穿回古代，要改性别，叫成王氏清华吗草王清华狠狠地想，也没有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清华，你等一下。”这次王清华听清楚了，后面跟来的是程艳娇，程艳娇跑的气喘吁吁，起伏不定，好像就要从衣服里蹦出来一样。要风度的女人，保暖外面穿了一件羽绒服，跑的太急，把羽绒服的拉链也跑下来了，隔着一层薄薄的保暖衣的胸脯高高地耸立在那里。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啊”程艳娇站在王清华身后，娇声怒骂道。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难道还不像一个即将要投胎的人吗”王清华转脸，自我调侃。一个副市长被贬成了镇长，而且还是一个未知数，说不定去了y市，人家市委书记心血来潮，给自己弄个什么妇联主席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跟投胎有什么区别呢。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程艳娇满脸娇红站在王清华面前，觉得这样袒胸露乳，实在有伤大雅，赶紧将羽绒服拉链往上拉。由于心里着急，拉了半天，羽绒服拉链卡在胸前始终拉不上去，害怕拉链拉坏了，也不敢用力过猛，脸上越发显得羞红不堪了。
“要不要帮忙”王清华坏笑了一下问道。
“去”程艳娇没敢抬头，眼睛却在那里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寻觅什么。
“自己条件不好，就不会买个大点的羽绒服吗你看这样拉来拉去拉不上去，不难受啊”王清华转脸看着路上的行人，无意说到。
“少废话，我这是条件不好吗”程艳娇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女人这样确实不算是缺点，准确地说应该说是优点，而且是大大的优点。这种优点是很多女人费尽千辛万苦，吃药、打针、做手术都无法企及的。
“ok，我不跟你争辩。不过衣服穿不上，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吧。”王清华还是说了一句让程艳娇很崩溃的话。
嘣
一声闷响，王清华急忙回头，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程艳娇用力过猛，那根塑料的拉链，终于彻底断开了。拉链扣子提在程艳娇的手中。程艳娇的嘴巴张的老大。
“啊”程艳娇哭丧着脸，随机将责任全部推卸到了王清华的身上，“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程艳娇一边娇怨，一边一双粉嫩拳头早如雨点一般落在了王清华的身上。
“这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给你拉坏的。”王清华一伸手抓住程艳娇的双手。倒不是王清华挨不起程艳娇那几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种行为实在有些不太雅观，“好了，还是让我给你看看吧。”
四目相对，两双手依然握在一起。程艳娇急忙将手夺了回去：“这还看什么，都已经坏了。”程艳娇说着将拉扣送到王清华的手中。
王清华拿起拉扣看了看，基本还算完好，就是拉扣张开了嘴扣不住了，这才致使从拉链上崩裂出来。
“让我试试吧。”王清华一边说一边拉起程艳娇的的羽绒服，在拉链上比划了两下，笑了笑道：“应该还可以用。”
此刻程艳娇不要王清华帮忙已经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在大街上脱了衣服修拉链吧，更何况一个女孩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已经裂开的拉扣重新捏回原型。
不过事情也确实有些让程艳娇难为情。程艳娇的羽绒服是那种半大的，也就是羽绒服的下摆正好盖在大腿上，下面拉扣的位置正好在那个不该在的地方，即便是再往上提一提，也是在小腹上。修拉链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碰到这儿或那儿。
程艳娇脸上羞红，也没有说话。王清华就将拉扣重新装回拉链上，使劲捏了一下，尽管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碰到了那个地方。程艳娇马上往回缩了一下。王清华没有吃豆腐的意思，但程艳娇的反应还是非常强烈。
“怎么了”王清华半蹲在程艳娇的脚下，有点求婚的味道。如果心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当然就没什么了。王清华心里没有任何念头，表现的很自然。程艳娇却怎么也自然不下来，脸上马上蒙上了一层绯红的眼色，眼睛也很不自然。
“没什么，我你赶紧弄不是你赶紧修吧。”程艳娇帮忙将衣服的下摆往上提了提。
“没事不要乱动。”王清华说着低头看了一下刚刚捏的拉扣，因为程艳娇不配合的原因，拉扣被捏偏了，一头紧一头松，想拉上去根本不可能，只好重来，但是要摘下来又程了问题。由于用力过大，捏的太死，拉扣上只剩下了一条很细的缝隙，就是指甲也很难去。看来唯一的办法正好用牙咬了。
“你不要再乱动了啊。”临咬之前，王清华害怕程艳娇再乱动，警告了程艳娇一声，却没有给程艳娇说自己要用牙咬。程艳娇点了点头，绯红着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王清将嘴伸到程艳娇小腹下面的时候，程艳娇的身体马上一阵剧烈的颤抖：“你要干什么”程艳娇急忙抓住王清华的脑袋问道。
“废话，给你修拉锁啊，还能干什么。你以为我要让你爽啊”王清华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不要乱动了了吗，怎么你没听懂吗拉扣捏偏了，不用牙咬，在哪儿给你找把钳子去”
不过程艳娇暖暖的小腹，还是让王清华产生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处子之身自有一番别样的清纯，就如同春天刚刚发芽的嫩草一样，清香中带着一点苦涩，
“你”程艳娇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王清华的话虽然说的很粗，却让程艳娇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程艳娇从来没有过，就像是身体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猛烈地蹂躏了一番一样，虽然有点痛苦，但也不乏快意。
“行了，你就别装淑女了。要不然一会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呢。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修。”王清华也明白程艳娇的意思，心中就有种坏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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