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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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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以粮食换购的消息传出去后,立刻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农户中流传开来。

    这时候米面的价格基本在一毛二到两毛不等,一斤粮食换一袋儿,算起来农户还是亏了。不过决定物品价值的往往不是它本身的价值,而是收购者的定价。

    虽然去粮店买粮食要一毛二到两毛,但是你想要卖的话,就很难卖的上价了。

    这种现象即便是到几十年后都还普遍存在着,同样的蔬菜,超市可能几块钱一斤仍卖的火爆,但农村老太太卖几块钱一筐尚且难处理掉。

    而且因为时代因素,这时候的农作物也不能随便交易。所以许多农户家里都储存着不少的粮食,吃也吃不完,卖也卖不掉。

    相比之下,其实农村人过得要比城里幸福的多,许多女人嫁到城里之后缺吃少喝,平日里还常常需要农村的父母进行贴补。

    正是因为这种现象的存在,才会让这个感觉不是很划算的买卖,立刻火爆起来。

    甚至有些专门拉货的力巴,在确定了消息真实之后,直接跑去乡下收粮食,提前把“货款”准备好。

    这些日子,qq糖这种零食,不仅仅是在京城里流传开了,周边的乡镇甚至都听说了这种新奇的小零食。对于有些“嗅觉”敏锐的人来说,这是个发财的机会。只要去乡下低价收一批粮食过来兑换,再高价卖到周边乡镇,那一来一回,是能有不菲的利润的。

    当然,利润是次要的,对于买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销量。

    只要有销量,大不了也就是挣多挣少的事儿。

    因为刘强的几句话,消息不胫而走,已经让很多人忙碌了起来。

    但作为发起人的刘强,则显得比较悠闲。

    他做事的一贯风格,就是提前规划好,按照既定的计划实行下去。同时也会提前预想到各种的突发状况,并制定好应对方案。

    正是这种良好习惯,才让他能够稳扎稳打的发展壮大。

    经商那么多年,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大厦倾倒,只需一瞬。

    他不是没有见过什么都不准备,只靠着临场反应见招拆招就能有所成就的人。那种人可以说是一种天才,曾经刘强也很佩服那种才能。直到他亲眼见到一个个所谓的天才,一朝自云端跌落深渊之后,他就明白了,没有人会永远赢下去。所谓的临场反应见招拆招,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在赌博。而只要参赌,就不可能永远赢下去。

    而这种博弈,你或许要赢很多次才能到达一定高度。但不论你走到多高多远,输,只需一次。

    一旦输了,就是万丈深渊。

    深渊之下尽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处处尸骸遍野。能够从里面爬出来的,不过凤毛麟角。

    曾经有一位商界传奇的经历深深的激励着刘强,那是一位白手起家,第一笔买卖就空手套白狼狂揽上亿的男人。在其成功之后,更是提出过许多天马行空的商业猜想。而那位传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锒铛入狱,出狱后已然八十高龄,然精神奕奕,完全没有失败者的暮气。一次采访,记者问他之后的打算。这位已然耄耋之年的白发老人声音洪亮且清楚,只说一句“我要东山再起!”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刘强已然在商界站稳了脚跟,在当地亦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但那句话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和这位老爷子相比,他承认,自己差了不止一筹。

    或许,这就是凡人和传奇的区别吧。

    “你说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砸我家门干啥?得亏是我练过,看见是你赶忙收了八成力,不然你明天就得拿板抬出去。”

    刘强扶着许大茂坐了下来,拿鸡蛋给他敷额头。

    许大茂这会儿头昏眼花,没力气争论,也没力气动手。只能用怨妇的眼神看着刘强,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感受着脑袋上的肿胀,他也有些庆幸。就在刚才,那明晃晃的一下子下来之后,他仿佛看到了佛祖。

    这一下可砸的不轻,至于刘强说的什么力收了八成之类的话,根本不可信。抡圆了砸下去的,怎么可能收的回来?

    等他看见是许大茂的时候,一锤子已经砸下去了。

    当场昏迷。

    这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耳光,又是电击又是灌辣椒油,忙活了半天才算是给人救过来。

    当许大茂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又木又疼,身上麻酥酥的,嗓子眼儿火烧一样,恨不得再昏过去。

    当时都已经翻白眼了,要不是刘强急中生智说了句“再不醒给你灌尿啊!”说不定许大茂真得昏死过去。

    说起来,刘强还算是许大茂的救命恩人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这来回一折腾,到了半夜三点多许大茂才算是缓过劲儿来。

    额头上擦了酒精,还用毛巾敷着。

    坐在板凳上,许大茂愁眉苦脸,看起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这不是担心你死了,鬼才过来呢。”许大茂说的很委屈。

    “嘿!那个问题是我俩钟头前问的嘿,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废话,我刚才说的出话吗?差点都死了我,你下手也太狠了。”

    刘强给他换了条毛巾,说道“知足吧,你应该庆幸我这锤子是圆的,要是尖的,一锤子扎进去,华佗都救不了你。”

    “我谢谢你啊。”许大茂十分违心的道了句谢,随即看向了地上放的锤子,“就是它砸的我吧······那上面是我的血吗?”

    “看什么呀,不害怕呀。”刘强有些心虚,赶忙一抬脚把锤子踢到了床底下。

    随后递过来一杯酒“喝吧,暖暖身子。”

    “这么冲······”许大茂凑近杯子闻了一下,直冲鼻子。

    “喝吧,好酒。”

    在刘强的催促下,许大茂喝了一口,结果直呛嗓子。本来准备放下,结果被刘强按着杯子,硬生生把一杯全灌了下去。

    这一杯子不小,少说也得三两。

    “咳!~咳!~”许大茂呛着了,咳了半天,使劲咽了口唾沫,皱着眉问道“你这什么酒啊?假酒吧?”

    “说什么呢?一看你就没喝过好酒。”说着话,刘强走到橱柜边,打开柜扇儿,露出里面透明的酒坛子。

    酒坛子不小,大概得有五升大小,比刘强的脑袋还大。

    透着玻璃能看见里面泡的玛卡、枸杞、人参、鹿茸、冬虫夏草、蝎子、蜈蚣、长虫······

    “你这什么东西!你想毒死我啊!?”许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险些没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不识好赖的玩意儿······”刘强白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罐子上的龙头,给自己接了一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的是思想有了分歧,有的是追不上对方的脚步,种种原因,都会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人逐渐疏远。

    刘强对傻柱很好,又送钱又送媳妇儿,给他把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人可能会觉得他贱,其实,他不过是觉得好人,应该有个好报。

    他当然不是算命的,他只是刚好知道这个四合院里的部分将来而已。

    对其他人,他没有兴致去改变太多,只有傻柱这一个,一辈子太苦了。

    他希望,在遇到自己之后,傻柱的未来可以甜一点儿。

    刘强说的不错,未来几年他会很忙,可能会到处去跑,忙的没一个固定睡觉的地方。每天睁开眼,都是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房间,面对不同的人。那种日子,他过过很多年,而这一次,他注定会更加忙碌。

    人一旦忙起来,有些东西就顾不上了。

    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回过神来,发现事情还是朝着自己不喜欢的方向进展下去。

    其实帮傻柱,也是为了给自己证明一下,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怎么努力将来都是一个样子,那还有什么奔头呢?

    “呦,这不是强子吗?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啊?”

    距离胡同不远有一个小酒馆,面积不大,但生意很好。自祖辈起,附近的老炮都爱在这个地方喝酒。

    条件好的会要一碟咸菜就着,条件差的就只能嘬洋钉子,或者拿酱油泡石头,咂摸个滋味儿。

    她家没有炒菜,只有咸菜和花生米下酒,酒是好酒,牛栏山的二锅头。啤酒也有,一个大桶装的鲜酿酒,年轻人喜欢喝。

    老板娘是二婚,头茬男人死的早,后来招了个力巴过日子。男人老实不爱说话,不过经过几次简单的交谈,刘强发现他的见识远非常人能比,只是不爱跟人较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有时间都用来干实事儿,不爱用在跟人斗嘴上。

    这次来呢,是找老板娘来了。

    当然,老板娘是漂亮,但刘强不好人妻。他来,主要还是为了傻柱的婚事。

    “老板娘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不是拜托您,给学校那冉老师联系联系吗,怎么样了?”

    “行啊强子,你这十天半个月的不来一回,怎么找我办事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呀。”这话,写出来像埋怨,说出来就像是撒娇了。不过老板娘虽然漂亮风韵,但是个正经人,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这不是最近忙吗,哪儿有时间来喝酒啊。不过您可不能埋怨我啊,我这私房菜的酒可都是您这儿进的,可没跟您杀价,要说起来,我可算是您最大的客户了吧?”

    “呦,强子就是强子,这嘴还是这么厉害啊。行了,进来吧。”

    白天时候,小酒馆没什么生意,但还是得应酬着。附近有几个老主顾,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一回两回的没事儿,要是总不开门,便落得埋怨,伤了和气,不好。

    到了前厅坐下,老板娘给刘强倒了杯酒,上了盘花生米。

    “老板娘,今天有正事,不能喝酒。”

    “被李师傅这么一骂,司机愣了。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个活儿,送货收钱而已,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只是被人这么怼的,还是头一次。”

    “不是,那是你们谁和陈经理联系的啊?你们怎么说的啊?”

    “我上哪儿知道你们怎么回事,钱都打过去了,不带要二茬钱的,就是要红包也没有这么要的。再者说,给我耽搁这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要红包,配吗?”

    李师傅也一肚子火气,做装修的脾气也都不太好,平时客客气气,但也是一点就着。只能说,是这位司机师傅撞到了枪口上。

    “行了行了,老李,别吵了,都不容易。”刘强赶忙过来打圆场,塞了一个小红包到司机口袋,拍了拍他的肩膀,“货款肯定是打过去了,不信你可以去查查收款记录,我不知道你们领导怎么回事,延误发货一个多星期还有脸加钱。这事儿啊,跟您也没关系,这个红包你拿好了,也免得你们那领导苛责你。”

    司机也不傻,几十岁的人了,常年跑江湖的哪个不是人精呢?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在演红白脸儿呢?

    不过,该他管的事他管,不该他管的事,他也不会瞎操心。

    “你们汇款的单子在吗?”

    “在我这儿呢。”

    司机接过单子,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票据是真的,也确实是上个月底汇的款。到现在都半个多月了,怎么看都是厂子那边给耽搁了。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可是清楚的,八成这回又是光头陈让人插队了。

    看这东家的这反应,来回一琢磨,便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看来是经理他弄错了,你们这票据还用吗?不用的话我得拿回去交差去。”

    “你拿去吧,反正银行有备份。”

    司机师傅走了,但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到附近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到光头陈的办公室。

    “喂,陈经理。”

    “老张啊,那边事儿办的顺利吗?”

    “嗯······不是很顺利。”李师傅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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