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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他目光在她脸上探究了几秒,心道:爱他么?

    安歌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儿科那边打听了一下吴妈的那个女儿吴穗穗的情况。

    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安歌一眼就能看出吴穗穗对她的敌意,以及吴穗穗对蒋少男的心思。

    以蒋少男对吴妈的信任,如果吴妈为了帮助自己的女儿吴穗穗得到蒋少男的话,她们两个女人完全有可能合谋害她和她的孩子。

    思及此,安歌就完全没办法淡定得住了。

    她觉得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把吴妈赶走。

    可,现在蒋少男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嫌弃,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说服蒋少男,或许……这件事只能靠自己了。

    安歌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揭露吴妈的真实嘴脸将她扫地出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年轻女孩的嗓音:“是……安歌安小姐吗?”

    安歌闻言,就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身穿病号服的年轻女孩,差不多也就十七八岁左右。

    她虽然看起来清瘦,但那张脸却格外的精致漂亮。

    她坐在轮椅上,而立在她身后的是……白天才刚刚跟她见过的老詹姆斯先生。

    安歌想着,那坐在轮椅上满脸病容却不失漂亮的年轻女孩应该就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她看着此时已经从轮椅上起身走下来的年轻女孩,没说话。

    “你好,我是我小雅。”女人对她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顿了下,补充道,“无论,你认不认,我都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是不争的事实。认识一下吧,姐姐?”

    姐姐?

    安歌因为这两个字,心头微微激荡了一下,犹豫了几秒后,她最终还是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上去。

    不同于她这种从小就要下地干活的粗手相比,年轻女孩的小手十分白皙柔嫩,只有真正的娇生惯养才能养出这样娇嫩的手呢。

    同样都是詹姆斯的女儿,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呢。

    安歌在心里免不得就有些比较,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将手撤了回来。

    她在这时对老詹姆斯开口道:“我……可以给她移植骨髓,但我有条件。”

    闻言,老詹姆斯眸色就深了一度,道:“要多少?”

    此话一出,安歌就皱起了眉头,讥笑道:“你觉得我是想问你要钱?”

    老詹姆斯挑眉:“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条件?”

    这话一出,安歌对这个父亲就彻底死心了。

    她几乎在老詹姆斯话音落下后,就公事公办地道:

    “替我跟蒋少男要回我儿子的抚养权,我就答应救你女儿的命。”

    老詹姆斯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无比客观地说道:“这比你想从我这讨几分家产要更难……”

    安歌打断他,说道:

    “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的世界里,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我稀罕你们家族那点臭钱吗?我妈当初把整个青春和希望都寄托在你这种人的身上,她图的是你的富贵吗?你想救你的女儿,我想要回我的儿子,都是为人父母,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我就不信,这比你想救回你女儿的命还要困难?”

    老詹姆斯没想到安歌看着一副乖软脾气很好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却这么倔强和强势。

    他深深地眯起了眼,沉沉开口道:

    “让你给小雅捐献骨髓远比你让我去帮你讨回你儿子的抚养权要容易得多,毕竟,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的舅舅一家老小都走投无路,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顾念着父女一场,怎么也得先礼后兵才行。”

    此话一出,安歌手指就蜷了起来,一颗心也狠狠的揪了起来,疼抽抽的。

    此时,老詹姆斯的小女儿小雅在这时开口对他道:

    “爸爸,你为什么要对姐姐说出这种伤害父女情分的话?你明明是想让姐姐认祖归宗的呢。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姐姐若是不愿意捐赠骨髓我也能够理解,我不会怨恨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话都没说完,老詹姆斯先生就打断她的话,“不许胡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他这样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安歌的身上,嗓音比先前稍缓和了一些,他道:

    “我们父女一场,你又难得跟我开一次口,关于你儿子的抚养权问题我会找蒋少男谈一谈,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保证不了。”

    顿了下,“但,你给小雅捐献骨髓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必须捐且刻不容缓。”

    老詹姆斯说完,就让小雅坐回轮椅上,然后推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歌看着这对渐渐消失在她眼底的父女,眼底有怨恨,可更多的又是艳羡呢。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的父爱啊。

    安歌眼圈红了,跟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了出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

    之前即便蒋少男再怎么对她恶语相向,她再怎么记挂自己的儿子,她也没有像因为或是无助,或是抛弃,或是委屈,以及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惆怅的复杂情愫一同翻搅她的心,让她整个胸腔都因为这样的激烈情愫而翻搅得生疼。

    就这样蹲在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她才止住泪水站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的蹲着,她起身的一瞬双腿都麻了。

    这时,蒋少男从楼上下来准备去户外抽烟透气,不经意间的抬眸一瞥,就看到了那眼泡红肿目光茫然的女人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见状,他眉头一下就拧到极致。

    他抬起手腕,垂首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

    这个蠢货,这么晚还不回去耗在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抬腿朝安歌走过去的。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她的身后时,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而抬腿朝那个人走过去。

    她是往走廊拐弯那边跑的,蒋少男到底是慢了一步,等他抵达走廊的拐弯处时,安歌已经没了人影。

    蒋少男原本阴沉的脸色此时更是黑得没法看。

    他在这时摸出手机翻出安歌的手机号码打了出去,但才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她给掐断了,等再打过去就已经不通了。

    蒋少男被气得不轻,他舌尖将自己的腮帮顶出一个包后,就径直走出了医院大楼。

    他来到户外,在连续抽了三四根香烟后,他把蒋四叫到面前,正准备吩咐他去把安歌从医院里挖出来时,安歌就跟着一个身形极其修长挺拔的男人并肩从急诊大厅走了出来。

    那男人似乎是哪里不舒服,一手捂着胃部的位置,另一只手在打电话,而安歌则神色关心地在搀扶他的手臂。

    因为那男人背对着他,蒋少男就没有看清那男人的脸,但蒋少男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是旁人,而是沈修明。

    心里正这么想着,那举着手机打完电话的男人就完全转过身来,那张可以说是相当出挑的俊脸就这样跌入了蒋少男的视线里。

    蒋四就立在蒋少男的身后,这短暂的一瞬,蒋四都听到了蒋少男因为愤怒而发出的指骨咔嚓声。

    蒋四下意识地去看大佬的脸色,虽然大佬脸色难看至极,但又没有其他别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动抬腿走过去的念头。

    他只是拼命地吸着烟,直至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安歌和沈修明的面前后,他的脸色似乎才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沈修明很快就上了一台手术车,安歌随后也跟了进去。

    蒋少男在这之后掐灭了烟头,侧首吩咐蒋四:“去查查怎么回事。”

    大概五分钟后,蒋四就回到他的面前,说道:

    “沈修明急性阑尾炎,先前那个医生是沈修明的表哥唐晋行,唐三少。”顿了下,补充道,“太太,她……还在手术门口没有离开,估计是想等沈修明手术结束。”

    蒋少男眯眸,眸色幽深的看了会儿不明的远处,跟着撤了回来,嗓音冰冷地发出质疑:

    “晋行的表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这样的亲戚?”

    蒋四解释道:

    “沈修明的母亲是唐三少的姨母,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沈修明的母亲很早就跟其娘家断绝了关系甚至后来娘家对外宣称说她这个女儿已经病故,再加上沈修明父母早逝,所以外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层关系。”

    蒋少男等蒋四说完,转过身看了蒋四一眼,道:“我记得唐晋行母亲的娘家并不是什么特别富贵的人家?”

    蒋四道:“从前的温家确实不打眼,但这几年温家发展势头挺猛的。您还记得老詹姆斯现任的妻子温怡吗?她也是温家的女儿。”

    蒋少男眉头微挑,嗓音听不出喜怒:“是么?”

    “总裁,要属下去把太太请出来吗?”

    蒋少男目光从医院大楼撤了回来,“没什么太太了,就当她死了,不用管她。”

    蒋四表情微怔,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

    “总裁,您是不是误会了太太和那个姓沈的了?太太自幼就跟沈修明认识,她年少时过得十分艰苦,沈修明和他的爷爷一直对太太颇是照顾,现在沈修明突发急性阑尾炎太太想照看他也是人之常情。”

    蒋少男破天荒的没有因为蒋四多管闲事而发脾气。

    他嗓音很淡的道:“不是因为这个。”

    蒋四表情再次怔了一下,他欲言又止,道:“那……”

    蒋少男打断他,道:“把星河湾给她吧,除此之外再给她五百万……”

    犹豫了一下,追加道,

    “一千万的分手费。如果她在孩子的问题上有什么想法,告诉她没有,最多一年有个两次的探视权。等孩子再大一点,我会把他送出国培养,以后她跟他不会有太多的关联,”

    蒋四想了想,才应道:“总裁,属下觉得,太太应该不会签这份协议的。”

    “那就想办法让她签。”蒋少男态度坚决,“总之,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这个人,再跟她有任何的关联,听懂了吗?”

    蒋少男说完,就撤身离开了。

    ……

    安歌从医院大楼里出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只是天气不太好,头顶上的天空乌云翻滚使得天色很暗。

    她还在想着怎么回世纪花园时,蒋四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蒋四走到她的面前,就言简意赅地把蒋少男昨夜交代的事情跟安歌转述了一遍后,道:

    “太太,这是离婚协议书的文件,不着急签,您先拿回去看看,除了小少爷这一块,您但凡有任何的不满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向总裁尽量为您争取的……”

    安歌从他手上接过离婚文件,态度极淡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我……早上十点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他。”

    说完,安歌就走下了台阶。

    恰在同一时间,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安歌的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安景诚那张憨厚的脸,“表姐,我听小冷总说你在医院这边,特地过来接你。”

    安歌点了下头,就在蒋四注目下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走远了。

    蒋四在这之后,犹豫了几秒,就给蒋少男打了个电话过去。

    蒋少男一夜没怎么睡,手机响了以后,他就将电话接通了。

    他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沙哑得厉害:“什么事?”

    “总裁,我见到太太了,她……已经回去了。”顿了下,欲言又止地补充道,“太太说,离婚不用搞得那么麻烦,她说她今天上午十点会在民政局门口等您。至于离婚协议,她……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的。”

    闻言,蒋少男就掐了掐头晕欲裂的眉心,呼吸明显比先前的急促,“她……提到孩子了吗?”

    蒋四回道:“没有。太太只说十点会在民政局门口等您,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蒋少男从茶几上摸到了香烟,点燃吞云吐雾地抽了几口后,嗓音缠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知道了。”

    ……

    上午十点的时候,安歌一身学院风装扮出现在民政局大门口。

    青春又朝气的纯白连衣裙使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活力,好似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第二次重生一般,她脸上除了释然以及解脱再无别的情绪。

    蒋少男坐在古斯特的车里,隔着一条街远远地看着她。

    莫名的,他就将此时的安歌跟一年多前他们才刚刚认识的场景联想起来。

    那时,他去建筑地勘察项目,为了低调,他穿着一身农民工的工作服,甚至还戴了最不起眼的安全帽。

    途经附近的一条人工湖时,发现有人溺水,他自然是想都没有想就跳下去救人的。

    她被救上来的时候是连呼吸都没有的,做了十几分钟的人工复苏她才醒。

    事后,她有一段时间天天去那边的工地蹲他,说是想要报恩。

    那时,她穿的也是这种纯白的学院风衣服,很青春,也很清纯,那份不染尘世的干净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一年而已,原来他们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做了夫妻,生了孩子,现在又……走到离婚这一步,好似眨眼间就把一生都过完了一般。

    蒋少男出现在安歌面前时,她正在跟老詹姆斯通电话。

    见到蒋少男,她就跟手机那边的老詹姆斯说道:“我现在有事,等晚些我给你回吧。”

    说完,她就掐断了老詹姆斯的电话,掀眸看了蒋少男一眼,嗓音很淡道:“进去吧。”

    蒋少男目光在她脸上探究了几秒,她脸上除了淡到近似凉漠的态度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眷念。

    爱他么?

    瞧瞧,这就是那个抱着他死皮赖脸跟他说爱上他的女人,才两天而已,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摆脱他跟他离婚呢。

    蒋少男目光从安歌身上撤了回来,先安歌一步走进了民政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不凑巧,还是什么,民政局的系统再升级,要等半小时才能正常办理。

    本来半个小时也没多久,两杯咖啡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但,此时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是小宝又吐又泄吵闹不止,于是离婚只能暂停先去了医院。

    一个是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孩子的母亲,孩子出了问题,自然都是要去的。

    但,当蒋少男对安歌说上他的车时,安歌却拒绝了。

    她在这时指着不远处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嗓音极淡地道:“不用,我新提的车。”

    话落,蒋少男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新提的车?”

    安歌扯唇,淡淡的笑道:

    “好像你们这个圈子里要么是拼爹的,要么就是拼祖宗为其积攒下来的家底。我呢,大概是前半生太惨,所以现在时来运转,给我送来了一个挺富贵滔天的渣爹。车呢,是他送的。我没那么清高,为了改善目前的处境,还是仅仅为了生存,他送什么我都会收,因为这是他欠我和我母亲的。”

    说完,她就转身朝那辆白色法拉利走了过去。

    开车的是安景诚。

    白色法拉利从蒋少男面前开过时,扬了他一脸的尾气。

    还真是嚣张啊。

    这就是她选择净身出户跟他离婚的底气吧?

    真是单纯,以为找到了亲爹就等于拥有了一切似的。

    ……

    安歌抵达医院儿童病房时,吴穗穗刚刚给小朋友输上液。

    小家伙大概是哭累了,现在已经趴在吴妈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他睫毛上明明还有未干的泪水,一看就是才睡过去没多久。

    这么快就睡得这么深?

    安歌心下有几分疑惑,但是却没有问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疑虑后,就对看到她颇感意外的吴穗穗道:

    “吴医生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该出现在我儿子的病房吗?”

    吴穗穗连忙收敛好情绪,淡声道:“当然是……有些意外。昨夜,我看你跟蒋先生关系闹得不太愉快,寻思着……”

    安歌打断她:“寻思着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你借着吴妈的这股东风,你很快就能成为下一任蒋太太,是吧?”

    此话一出,吴穗穗脸色就变了一度,下意识地反驳道:“安小姐……”

    安歌再次打断她:

    “吴医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还能不了解女人吗?你看蒋少男的眼神能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你是爱慕他的身份也好,还是爱慕他的人也罢,我又不跟你抢,你不用藏着掖着。”

    顿了下,话锋一转,

    “但,若是叫我发现你因为争做蒋太太这个身份而对我儿子下黑手的话,我保证,我会让你和你那个心怀不轨的母亲一块下地狱,听懂了吗?”

    吴穗穗被安歌突然阴狠起来的目光吓得心头一跳,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冷声讥笑道:

    “安小姐,你是不是看谁比你长得好看且优秀的女人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她们是来抢你老公的?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更没本事亲自照料自己的儿子,却无中生有找事,你要是脑子不太好,麻烦西栋楼去看一看脑科去,我没工夫听你在这哔哔咧咧……”

    她话都没说完,安歌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冷声道:

    “我虽然不跟你抢男人,但一日未离婚前,你就得尊称我为一声蒋太太,一口一个安小姐,你懂规矩吗?”

    安歌这一巴掌不轻,直接就把吴穗穗的打摔倒在地,疼得她都惊恐地发出了尖叫声。

    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得这么狼狈,吴妈在这时把小宝放到婴儿车里后,就连忙将吴穗穗扶起来,然后对安歌痛斥道:

    “安小姐,你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你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三教九流之辈,别以为生了个金贵的儿子就真的能获得先生的庇护。先生要是真的在乎你,你何至于连儿子都无权探视?顶着一个空有其表的蒋太太身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在我们这些佣人的眼底,混得还不如我们呢。等先生一跟你离婚,你连屁都不是……”

    安歌等她说完,就冷冷讥笑了一声,然后在吴妈的震惊中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然后道: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个空有其表的蒋太太究竟能不能做得了教训你这个以上犯上的女佣。”

    吴妈被打得耳根子瞬间就失聪,恰在同一时间,因为接电话而没有进来的蒋少男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看到男主人,吴妈就连忙痛哭流涕地跪到他的面前,恶人先告状,道:

    “先生,您快给我和我的女儿做主吧,您看看我们的脸被太太给打的。太太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和我的女儿给痛打了一顿,还扬言要让我们母女下地狱……哎呦,这个世道,还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蒋少男在吴妈的哭诉中,掀眸看了安歌一眼,嗓音阴沉:

    “安歌,你简直太不像样了,别以为你是小宝的母亲,我就……”

    安歌打断他:“你就怎样?打我吗?”

    安歌这样讥笑了一声后,就举着正在录音中的手机,从头播放了一遍先前的录音全过程,说道:

    “听到没有,这就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保姆,就这种颠倒黑白品行不端的恶妇,小宝交给她抚养,你能放心?”

    蒋少男没说话,而吴妈和吴穗穗的脸色却因为安歌此举而吓得苍白无比。

    正在吴妈试图辩解时,安歌再次开口道:

    “蒋少男,小宝又吐又泄,再加上我们吵出这么大的动静,按道理小宝现在应该吵闹不止才对,而不是睡得这么深沉,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吴妈和吴穗穗皆是因为心虚而脸色骤变。

    吴妈甚至因为心理素质差而满头的冷汗,她在这时试图为自己辩解,道:

    “太太,我也是因为您对我女儿大打出手才出言不逊的冲撞了您,但……我从来没有做任何伤害小少爷的事情,太太您这么恶语中伤于我,您简直太……太欺负人了。”

    安歌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轻描淡写地道:

    “是不是恶语中伤,换个靠谱点的儿科医生来看看,不就都一目了然了?”顿了下,“您觉得呢,蒋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