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离开洛阳，谢安带着几十人的车队向庐江方向走去。几天的路程一路平静。
是夜，马车在解县驿站休息的时候，一位少女早已等候多时。灯火明亮的房间内，谢安正读着一本古书。
“主公，外面有位姑娘求见，她自称是主公的故人，曾与主公论策。”谢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带她进来吧。直接带到我房间来。”谢安放下书，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
这个来者是谁不用猜也能知道。原本之前黄巾兵败，她的身影消失，自己还以为她会懒帐，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是。”
不一会儿，一身青衣的张灵就出现在谢安的房间内。她拿下面纱，没有继续隐藏身份。此时的她比之前多了一份成熟。
谢安让四周的下人都离开，然后命令谢玄四周戒严，不让任何人靠近。此时的张灵才主动开口道。
“我来履行自己的承诺。”
“哦，想不到你蛮有信用的。不过，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来履行承诺的。”谢安微笑的看着张灵。
她的样子与其说是来完成赌约，倒不如说是想复仇。嗯，也许是借自己的力量复仇。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反悔。但我有个条件。”张灵没有否认，立即说道。
但她的话才说完就被谢安打断。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说我们之前的赌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我……”听到谢安的话，张灵心中一阵委屈。
她才死了爷爷不久，曾经生活的太平道也灰飞烟灭。她好不容易换了张角的尸体，把他带到故乡安葬好，甚至连墓碑上都不敢定张角的名字。
而皇甫嵩就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把她代替的腐烂假尸体直接挖出来戮尸汇愤。
原本她应该在张角的墓碑前守孝三年，以表示孝心。但想到跟谢安约定就立即赶了过来。可现在，她马上就要变成仆人了，谢安却连最后一丝的尊重好像也想剥夺。
一连受到这样的打击，她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此时的她不禁不禁想到书中的故事，如果有个人可以依靠的话……
但，她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谢安看着眼前的张灵叹了一口气，然后如之前一样递出了一方手帕。张灵看着谢安的手帕，愣了一会儿。
“我不要你可怜我.〃。”她一边抢过手帕，一边嘴硬道。
即使是遭遇悲惨，但她仍想保留一丝自己的尊严。她也明白，现在如果放弃自尊，就像是那些风尘女子一样，也许更能博得谢安的欢心，但她做不到。
“好吧！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多少还听听比较好。不然哪天叫你给我泡茶的时候，你记起今天的事情在里面下毒就不好玩了。”谢安笑了笑，以曾经的语气开玩笑道。
听到谢安的话，张灵差点笑出来。但她还是忍住，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你要敢让我给你泡茶，我就毒死你。”
一时间，她找回了点之前跟谢安交谈的感觉。
“唉！好吧，看来你不会泡茶。那洗脚？”谢安继续笑道。
“我不会，到时候泼你一身水可别怪我。”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暖床你总该会吧。只要躺上去，什么都不用你做。”
听到谢安的话，张灵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结结巴巴的指着谢安，指责道。
“你……你！你这么小就整天想那种下流的事情吗？”
看到她的表情，谢安不禁觉得很有趣。他故意沿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啊？你的话很奇怪，下流！我有说要对你做什么吗？为什么我一说暖床你就会想到下流的事情。你的思维方式很跳跃。先不说我没这么说，就算我是这么说好了。你为什么觉得那是下流呢？”
面对谢安好像认真的问题，张灵一时间眼神有些逃避。
“因为……因为……”
她因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儒家的教育？如果以你刚刚的说法，这个世上就没有不下流的人吧。尤其是皇帝，可以说下流之极。况且，你这句话是不是把你父母也骂进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人们本能的会想到下流一词。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就是觉得是这样。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如果说这是下流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多少不下流之人。
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也做过相同的事情。就算是古代的圣贤也不例外。
“¨‖我什么时候骂过他们。”
“刚刚。他们如果没有下流的话，你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上的？”
“我……”
“看吧。我以前曾听过一位高人说过一句话：人心见人，魔心见魔。若心怀仁意，魔亦为人，若人有魔心，人自当魔。张……不对，还是直接灵儿吧。灵儿，你觉得自己是魔，还是人。”
三言两语间，张灵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谢安带到沟里。张灵有些气急败坏，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干脆放弃治疗。
“我……我，哼！反正我说不过你。你还要不要听我的条件。”
“请求！是请求！”此时的谢安提醒道。
“好好好！是请求。”张灵此时的情绪已经(的吗好)不是悲伤，而是抓狂。
“既然是请求，你现在这是求我的态度吗？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叫声主人来听听。”
“我死也不会这样叫。你妄想！”
“好吧！好吧！这种事情也不能心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吧，你的请求。”
看到眼前的张灵已经恢复，谢安也没有继续戏弄下去。虽然看上去还蛮好玩的，但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现在还有正事。
“我请你帮我报仇，杀了皇甫嵩。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不但是你的人，还会告诉你一条关于皇帝的绝密消息。”张灵自以为自己拿到了一个块大筹码，她觉得谢安一定会同意。
然而……
“皇帝没几年好活了吗。比想像中的要快啊。”谢安收起之前的微笑，淡淡的说道。乞.